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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布鲁斯收到塔利亚在高档的哥谭酒店套房里见面的邀请后有些恼怒——虽然他觉得有点奇怪，这不是她通常喜欢的酒店之一——恼怒主要是因为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她在这座城市里。他总是想知道他的城市发生了什么事情，特别是当涉及到像塔利亚·奥古这样危险的人时。他联系了神谕，询问她是否有任何关于刺客联盟活动的消息，并从她消极的回答中略带愤怒的语气来看，他知道芭芭拉也有同样的感受

“那么好吧。让夜翼在酒店附近的某个地方待命。她要求我穿白天的正装，而不是夜晚的制服，但我不喜欢在没有任何后援的情况下盲目进行这次会面。”

“罗宾不去吗？”

“不。他还没有做好面对刺客联盟的准备。但是如果是猛禽小队的话，我不会拒绝。”他干涩地说。

“我手边有乱局者*，但她也还没准备好面对刺客联盟。”

“那么让他们留在家里吧，神谕。”

“收到，B。”

***

布鲁斯敲了敲房间的门，房间没有明显的警卫把守。他知道她没有以自己的名字登记—她给了他一个套房号码和一条绕过接待处的指示，当然芭芭拉已经查看了酒店登记处，发现房间租给了听起来很普通的萨拉·布朗。但即使塔利亚化名旅行，她也很少单独一个人，完全不带任何警卫或随从。她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女人，但她也有许多危险的敌人，甚至连雷肖·奥古某时也不得不睡觉。这的确很奇怪。

塔利亚花了一些时间打开门，大概是停下来检查她用来代替警卫的隐形安全系统。她点点头示意布鲁斯进来，然后他就走了进去。她关上了身后的门，把它彻底锁上。 “你应该知道这个房间里有消音和干扰信号的设备，”她告诉他。“我的意图不是要阻止你为这次会面安排的任何后援，但我现在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。”

布鲁斯耸了耸肩。夜翼的位置让他可以时刻盯着这间套房的窗户。当然，塔利亚已经关上了所有的窗帘，但如果情况变得更糟，他总能打破一扇窗户。他随意地坐在沙发上。 “这即使对你来说也过分小心了。让我猜猜——你处于危险之中。甚至来这里寻求我的帮助？”

塔利亚歪着头，坐在他对面的扶手椅上。 “实际上，我正处于危险之中，这与我为什么来到这里不无关系。但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请求你的帮助。我来这里是为了归还你失去的东西。”

“那会是什么？”布鲁斯扬起眉毛说道。

从客厅通往卧室的门吱吱作响，一个熟悉的，不可能出现的声音说：“......布鲁斯？”

这不可能。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死了两年了。

布鲁斯把他血肉模糊的尸体抱在自己的怀里，将他带回家，把他埋在冰冷的地下，并将他永远留在那里。门开得更大时，布鲁斯甚至无法呼吸，而那张脸伴随着消失很久的声音出现在门口。 “布鲁斯，”那不可能出现的声音再次说道，在迷蒙中，布鲁斯曾经作为父亲的一部分注意到他所熟悉的声音中的哽咽，那是一个迫切需要安慰的男孩的声音。

“杰森，”塔利亚说，轻轻地责备他。“我让你等到我有机会和他说话。”

“我很抱歉，”那听起来像杰森的声音说。 “我不能。”然后那声音的主人冲向前，用双臂搂着布鲁斯。杰森是不是比两年前，布鲁斯最后一次抱他的时候还要重?他甚至没有打算把手臂放在这个不可能是杰森的男孩的身上，但它们已经在那里，把杰森紧紧地压在自己胸前，以至杰森都喘不过气来。这是一个骗局！他在心里尖叫;这是刺客联盟的骗局！塔利亚·奥古在操纵着你！但是如果这的确是一个骗局，那么这成功了，因为如果塔利亚在那个时候把枪对准了他的头，布鲁斯不会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而躲开，如果这意味着松开杰森或者移开他埋在杰森头发处的脸。

“布鲁斯，”杰森气喘吁吁地说道，轻拍他的肩膀，仿佛他正在敲着一根石柱。

布鲁斯强迫自己放松他紧紧抱着杰森的手，让杰森深吸一口气。他抬起杰森的头，让他的头向后仰，看着他完好无损的脸，他比以前瘦了一些。

“发生了什么，”布鲁斯无助地说，不知道他在问谁。

杰森咬着嘴唇。 “我不知道，”他说，布鲁斯可以看得出这让他很苦恼。

布鲁斯把目光由杰森转向房间里最冷静的人塔利亚，尽管她的眼神告诉他，她并不像她看上去那样镇定。 “我没有全部的答案，”她说。 “我会尽我所能地告诉你。在你问我之前，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：在我看来，你怀里的那个男孩毫无疑问是你两年前失去的那个男孩。我知道你会想要自己确认这一事实，但我以我所有家人的性命向你发誓，这不是一个骗局。”

“我相信她，布鲁斯，”杰森说，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着。 “她帮助了我。她不惜一切代价去帮助我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布鲁斯问塔利亚。

“亲爱的，”她近乎责备地说。 “你知道为什么。”

***

布鲁斯作了紧急呼叫，打算把谈话的地点转移到庄园，没有告知夜翼和神谕理由。他们可能会没完没了地谈论他的判断是否受到了影响，以及他如何不能信任塔利亚·奥古;对杰森令人费解的存在表示怀疑，并指出这无疑是某种骗局。所有这一切都是完全正确的，但布鲁斯此刻都不愿意去处理。如果杰森是真实的,塔利亚说的是真的,他是否应该相信所有这些事情—而且他们都处于雷肖·奥古的威胁中，布鲁斯宁愿他们都安全地待在布鲁斯保护的领土上，在那即使是雷肖·奥古也会出于礼貌和实际情况犹豫是否要踏足。

尽管如此，他本该提醒阿尔弗雷德的。他们小心翼翼地通过车库离开酒店，当阿尔弗雷德看到那个陪着布鲁斯和塔利亚通过电梯门的人时，原本放在门闩上打开右后乘客门的手忽然一松。

“哦，天啊，”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如此微弱，仿佛缺氧一般。

杰森在看到阿尔弗雷德站在车旁时颤抖了一下，然后他甩开布鲁斯放在他肩膀上的手，朝阿尔弗雷德冲了过去，大喊着 “阿福！”他把阿尔弗雷德像抱布鲁斯那样搂在怀里，阿尔弗雷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回应他的拥抱。 “我很抱歉，阿福，我不该跑掉的。我很抱歉，对不起，我很抱歉！” 

“好吧，只要你不再这样做，“阿尔弗雷德轻声说道，这可能是布鲁斯听过他说的最愚蠢的话，但在这种情况下谁能怪他呢？阿尔弗雷德无奈地瞥了一眼布鲁斯和塔利亚。布鲁斯以一个困惑的表情回应他，塔利亚只是叹了口气。

“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，”塔利亚对阿尔弗雷德说。 “一旦我们到了安全地带，我们可以分享更多。”

阿尔弗雷德看向布鲁斯寻求证实，布鲁斯坚定地点了点头。 “那好吧，杰森少爷，请你上车，”阿尔弗雷德说，他的脸色比平时稍显苍白。杰森上了车，塔利亚在他身后也上了车。

布鲁斯在她上车后就关上了车门，然后碰了碰阿尔弗雷德的胳膊。“我很抱歉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就把这事告诉你，”他低声说道。 “我在半小时前才得知这事。你能安全驾驶吗？”

阿尔弗雷德颤抖着点点头。 “如果你给一个老人半分钟喘口气，先生。”然后他紧紧地抱住了布鲁斯。 “如果这是真的，那就是一个天杀的奇迹，”他在布鲁斯的耳边低声说。

布鲁斯靠在阿尔弗雷德的肩膀上点了点头，然后离开了，走到车的另一侧，让杰森坐在布鲁斯和塔利亚中间的位置。过了一会儿，阿尔弗雷德坐上了驾驶位，然后他们离开了。

***

布鲁斯坐在布鲁斯·韦恩的车里以这个身份离开庄园，而不是坐在蝙蝠车里的蝙蝠侠，这也是他回来的方式，尽管他的车里比他离开时坐了更多的人。因此，当布鲁斯、塔利亚和杰森从庄园的前门进入时，有一些耽搁，阿尔弗雷德把车带到车库里停下来，在所有事情糟糕透顶之前。

迪克已经在神谕的示意下回到了蝙蝠洞，并通过安全系统注意到比他意料中的更多人回到了庄园。迪克换回便服，然后他几乎是从蝙蝠洞中冲出，穿过布鲁斯的书房，进入大厅，渴望得到答案。

“见鬼的，布鲁斯，”迪克说，气势汹汹地向布鲁斯和塔里亚逼近。 “你为什么不事先说明就把她带回这里—狗屎的！”迪克看到他们之间的男孩时吓得呆住了。 “杰森？”

刚说出这个名字，他就后悔了。

那个长得几乎和杰森一模一样、但又绝不可能是杰森的男孩吞吞吐吐地说:“嗨，迪克。”

迪克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大脑短路了。他以前曾经来过这里，不止一次，这让他胆战心惊。这种残忍的行为，这种模仿，这种身份的伪装。

“该死的，你到底做了什么？”迪克问塔利亚。 “这是什么扭曲的骗局？”

“这不是骗局，理查德，”塔利亚带着迪克确信这是为了应付他的平静语气说道，她知道他有多讨厌她。“我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：让杰森回到他的家，就像他要求我做的的那样。”

“杰森·托德已经死了两年了，你这个婊子，”迪克咆哮着对她说。 “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策划这个骗局的，或者你在酒店房间里对布鲁斯做了什么，但这是我见过的最令人厌恶的噱头。”

“别叫她婊子！”那个冒名顶替杰森的男孩对着迪克大叫，迪克认为如果塔利亚和布鲁斯没有都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，这个孩子可能会朝他冲过来。“她所做的一切就是帮助我！”

“每个人都冷静下来，”布鲁斯非常大声说道，同时阿尔弗雷德终于从车库里走了出来。

“这真是个好主意，”阿尔弗雷德说道，迪克简直不敢相信，但是阿尔弗雷德似乎也像布鲁斯那样正在相信这个显而易见的骗局。“也许你们应该全部到蝙蝠洞里开始践行我们在车里讨论过的保证，然后我会带来茶和可可。”

也许阿尔弗雷德只是在演戏，直到他能够给他们中的某些人的饮料里下麻醉剂，弄明白布鲁斯发生了什么事，以及这个冒名顶替者从哪里来为止。迪克瞥了一眼阿尔弗雷德，跟着他们走了。但如果是这样，阿尔弗雷德脸上什么也没有显露。

（如果迪克对塔利亚和杰森的猜测是正确的，那可能是件好事，但事实证明，迪克非常遗憾地已经完全忘记了提姆还穿着制服在蝙蝠洞里。）

那个冒名顶替杰森的男孩在走下楼梯的路上分心了，他抬起头来和布鲁斯谈话，但是一旦他们进到蝙蝠洞中，他环顾四周，仿佛要熟悉洞穴，他的视线落在提姆身上，提姆仍然穿着罗宾的制服，坐在蝙蝠电脑的椅子上，头靠在撑着桌子的手肘上，显然在和神谕通话。

“那是谁？”那个孩子用一个响亮而尖锐的声音指着提姆说道。

没有一个真正了解布鲁斯的人会认为他是面无表情的，但迪克很确定即使是一个陌生人也能够在见到布鲁斯的脸的那一刻，正确地将他的表情解释为地狱。

“那是罗宾，”迪克对那个冒名顶替杰森的男孩严厉地说。 “这是真正的罗宾。”他转向塔利亚，说道：“如果你想让这个孩子成为蝙蝠侠的搭档来取代杰森，你应该做一下调查。蝙蝠侠已经有了一个合作伙伴。”

迪克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孩子的呼吸变得困难，然后跪倒在地时，开始陷入全面的恐慌的那一刻。

“你能够保持闭上嘴哪怕一分钟吗，”布鲁斯对迪克凶狠地咆哮道，然后低声对塔利亚说道，“你没有告诉他？”

“你想让我去说吗？”她反驳道。 “来，帮我把他抱到床上。”布鲁斯把那个冒名顶替杰森的男孩抱在怀里——他不可能是杰森，不是吗？——然后把他带到了医疗室，塔利亚配合他大步向前，对那个似乎是杰森的男孩说些安慰的话，让他与她一起呼吸。

迪克留在原地，看着他们，并开始怀疑他是否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。

提姆被骚动吸引，走过来站在迪克的旁边。“呃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”迪克空洞地说道。

注：乱局者即蝙蝠女孩斯蒂芬妮·布朗打击她的父亲线索大师时自称的代号。

布鲁斯和其他蝙蝠家族成员终于出场了！感觉这篇文里的布鲁斯对杰森比较温柔，是因为杰森有没有成为红头罩对布鲁斯来说很重要吗？我英语水平比较渣，又是第一次翻译，还请大家多提建议。